柴犬背上的狐狸

何妨写下最认真的笑话,无妨

“有烈日骄阳就有疾风暴雨,天且如此更何况人,学会接受。”

【文轩】无性婚姻

赤诚忠犬Alpha X 娇弱美人Omega

ABO带球跑

睡前故事


 

离婚协议书摆在玻璃茶几上,酒液在碰撞中浇溅一地,玻璃杯烂在脚边,裂成不规则的碎片。


 

满打满算他们结婚三年,却从未有过如此激烈的争吵。宋亚轩站在吊灯下,淡漠的神色仿佛与这火烧的氛围毫无关系。他一声不吭蹲下来,赤手去捡地上锋利的碎片。


 

“你疯了吗?”暴走的刘耀文一把推开了他,宋亚轩反应不及坐倒在地。但很快,他又跪起来,充耳不闻,继续做着手头上没做完的事。因为小宝喜欢光着脚在客厅玩,不把碎片收拾干净,会扎到他。


 

细白的手指已经染上血色,破口处不断涌出新鲜的血液,沿着皮肤纹理往下淌,触目惊心。刘耀文看得双眼猩红,犹如一头困兽一把拉起执迷不悟的宋亚轩,怒吼道:“别捡了!”


 

他强硬地握着宋亚轩的手腕,让他把碎片抖进垃圾桶。吊灯被他强大的音浪震得晃了几晃,吵闹声也叫醒了睡眠很浅的小宝。睁眼看不到熟悉的人,小宝哇哇大哭。



宋亚轩像是瞬间被注入灵魂,推开刘耀文,跌跌撞撞地往房间里跑。刘耀文那句小心都没来得及说出口,拖鞋碾磨玻璃渣子的声音就刺激着他的耳膜。



双腿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推着向前,他跟在宋亚轩之后进到婴儿房,站在门口,看着他熟练地把宝宝抱进怀里轻哄,说实话,刘耀文心里还挺不是滋味的。


 

从怀上小宝到现在小宝两岁,他没有任何时候能离宋亚轩这么近。对方对他的信息素极其抗拒,就连他的触碰,刘耀文都能感觉到他的反感。


 

他们度过了两年无性婚姻,刘耀文想尽无数办法,什么招数都试过了,但都徒劳无功。


 

宋亚轩眼里现在只有宝宝,而他这个Alpha于这个家而言,反倒成了最大的威胁。


 

那股酒精催生的情绪在发泄过后已经慢慢平复下来,刘耀文抿紧嘴唇,转身走到客厅,在电视下方左边第二个柜子找到了医药箱。


 

走回去的短短几步路里,刘耀文走得很慢,也想到了很多。他们曾经是如此相爱、如此热烈,走廊的白墙,余光的餐桌,舒服的沙发,哪一处没有留下过他们交欢的痕迹。


 

那些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不该被时间冲淡,宋亚轩接受了他的标记,并在结婚当天,把自己生命中的一半决定权都交给他。他既没出轨,对小宝也是百般宠爱,怎么就走到今时今日宋亚轩要和他提出离婚的地步。


 

没想个明白,刘耀文已经走到床边。他知道宋亚轩不喜欢他的直接触碰,所以他用棉签沾了碘伏,轻按在划开的皮肤上。


 

宋亚轩瑟缩了一下,想躲。刘耀文喉咙似被人捏紧,用力咽了咽,沙哑地说:“别怕,我就是给你清理一下伤口。”


 

小宝闻到了爸比的气味,缓缓闭上眼睛。宋亚轩眼神呆滞地望着地板,不敢改变姿势吵醒小宝,冰冷得像一个没有感情的雕塑。



“今晚的事是我不对。”刘耀文抬眼看他,语气满是后悔,“我不该冲着你发酒疯。”


 

其实也没多疯,他不过是做了合法婚姻里Alpha都想做的事情。酒精赐予他勇气,那些在白天里、在清醒时分约束他的顾虑,统统在他喝醉酒回家闻到自己Omega信息素时烟消云散。



“我向你保证,我以后绝对不再碰酒了,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?”刘耀文眼里波光稀碎,只剩下卑微的哀求。


 

闻言,宋亚轩眼皮颤动了一下,他把视线移到刘耀文脸上。对着这个无辜的Alpha,他说不出一句狠话,但他觉得浑身使不上劲,苍白的嘴唇轻轻吐出几个字,语气虚弱,“我们……先分开冷静,离婚的事,你再想想。”



“想什么!?”刘耀文收不住自己的音量,不过下一秒就意识到这样不对,他把指甲掐进自己的掌心,死死攥住拳头,声音弱下来,但气场分寸不退,“我们不可能离婚。”

 


相爱的两个人不该以离婚收场,除非宋亚轩已经不爱他了。但这个可能性,刘耀文想都不敢想。他做出妥协,“房子留给你们,我走。”


 

“不。”宋亚轩抱着小宝起身,双眼无光。眼前熟悉的布局让他觉得这像一座无形的监狱,他想逃,“我走。”


 

这是一次有预谋有规划的离家出走,当刘耀文眼睁睁看着宋亚轩从婴儿床后推出一个行李箱,他就知道对方今日提离婚不是一时兴起,包括那份装订好、签上名的离婚协议书。


 

夜晚狂风呼啸,城市浸泡在汪洋的黑暗中,宋亚轩抱着孩子在路边等车,却觉得前所未有的自在。


 

他终于不用再连累刘耀文,不用在那个家继续背负Omega的义务。有问题的人是他,他患上了产后抑郁症。


 

情绪低落,性欲为零,他看过医生、吃过药,可那药会让他极容易产生困意,而且他上网查过这药的副作用,长期食用,会导致身体激素失调,将近一半的人会肥胖臃肿,脱发长痘。



小宝是他一个人带,刘耀文白天要上班赚钱。有一次他吃了药,直接在沙发上睡着,忘记帮小宝换尿布。一直捂到刘耀文下班回家,小宝哭得嗓子嘶哑,PP红了,还起了疹子。



虽然刘耀文没有责怪他,还帮着他安抚小宝的情绪。但宋亚轩非常自责,他也是在那一天决定断药,不再看医生,结果病情不断发展,越来越严重。


 

他把刘耀文的迁就和小心翼翼都看在眼里。他以照顾小宝为借口,和刘耀文分房睡。他知道刘耀文每晚睡前都会悄悄把门打开,站在床边看他一会儿。他也知道,自己用过的抑压贴会被刘耀文从垃圾桶里捡起来使用。


 

Alpha需要爱人的信息素,而他在这方面已经失灵了。他就像一台坏掉的机器,运作不了不只是因为没插上电。


 

之前还没病重的时候,他买过一个橡胶仿真的回家自己试。羞耻心让他双腿直打颤,但为了刘耀文,他咬着牙往下坐。


 

他想,万一能勾起以前愉悦的回忆战胜心魔呢?


 

可事情哪有他想的这么简单,到了那一刻他才深切体会,自己是从内而外的腐朽。


 

不是所有事努力过就能有好的结果,用他那残缺不全的意志思考,他和刘耀文离婚,带着小宝离开,就是当下最好的选择。


 

这几年刘耀文没让他花过自己一分钱,结婚前打工攒下的小几十万也足够他带着小宝开启一段新的生活。那套婚房就还是留给刘耀文,凭他长得帅又有本事,再找一个Omega结婚生小孩绝对不是难事。


 

他比谁都希望刘耀文家庭幸福,婚姻美满。


 

可惜他等不到与他共白头那天。他们才二十几岁,往后还有好几十年的时间。枯木终是死物。


 

他带着小宝住进酒店式公寓暂时过渡。如果刘耀文同意离婚,那他会带着小宝回老家。他父母都退休了,腿脚利索,接送小宝上下幼儿园完全没问题,他也能安心在老家找份工作,挣点收入。


 

把小宝哄睡着,宋亚轩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。凌晨两点,他把他提离婚的事用微信告知他父母。靠坐在床头,临窗那列幽光隐隐绰绰。


 

他真的按照计划走到了这一步,莫名的,他还有些怅然若失。



从他和刘耀文分房睡开始,他就强迫自己习惯没有刘耀文陪伴入睡。怎么经过一晚上歇斯底里,他反而毫无睡意。


 

感觉少了点什么……


 

没由来的,他想起刘耀文。那人工作忙,经常半夜三更才回来。男人有上进心是好事,而且刘耀文这么拼命赚钱,也是为了给他和小宝更好的生活。


 

只是适时的陪伴是无法用金钱去衡量及交换的。


 

反复犹豫,宋亚轩还是把刘耀文从黑名单里放出来,报了平安。毕竟小宝也是他的孩子。


 

刘耀文在输入框写了又删,最后咬着唇发出:那你早点休息,晚安。


 

那晚他没等到宋亚轩的回复,街上流浪的小狗都笑他可怜。


 

之后的一个星期里,宋亚轩和刘耀文仅有的交流都是围绕小宝。宋亚轩没主动提离婚的事,刘耀文就更不可能提。



某人还心存侥幸,觉得宋亚轩在外待腻了就会回家。一周不行,他可以等两周,甚至一个月、两个月。


 

家里没人,刘耀文就给自己加大了工作量,每天在公司待到最晚,超负荷运转,身体累得不受控制,他才能抑制自己去找宋亚轩的想法。


 

月亮在玻璃窗上结了一层冰,酒店走廊多晚都有人走过。一墙之隔的动静难以忽视,宋亚轩面向着小宝,心脏却似被蚂蚁啃食,身体发热,电流从指尖通向大脑。


 

这陌生又熟悉的前兆让他心凉了半截,迟到了两年的情期在此刻显得非常不合时宜。因为他已经和他的Alpha决裂了。


 

恍惚间,刘耀文那张脸浮现在眼前,温柔的眉眼,立体的五官,宋亚轩颤颤巍巍伸手去碰,试图用指尖描摹他鼻梁的直挺,结果虚抓了一团空气。


 

他把手压到自己脸下,用力晃了几下脑袋,呼吸越来越急,脸也铺了一层潮红。汗水濡湿了他的刘海,他下意识抓紧手边能碰到的东西,指节绷得发白,眼里水雾弥漫。


 

身体似乎被什么东西撕开了一个口子,宋亚轩再也无法压制,饥渴交攻,他面朝天花板吼了一嗓子,继而翻身,像是有火在皮肤灼烧,他卷着被子摔下床,咚的一声闷响。


 

刘耀文,刘耀文,刘耀文……宋亚轩发了疯似的重复呢喃这个名字,拨电话时整个人都在发抖。


 

他像被塑料袋套住了脑袋,卡住喉咙,呼吸不了。喘不上气的窒息感让他第一次那么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原来还活着,他还不想死。


 

嘟嘟两声,通话被接听,宋亚轩瞬间被点亮,用两只手去握手机才能抓稳。听筒传来刘耀文低磁且紧张的声音,像是沙砾磨过心脏表面,宋亚轩开口便是一句染上哭腔的“喂……”,刹那捏爆了刘耀文。


 

*底下有隐藏后续(很长)


 

评论(248)

热度(11114)

  1. 共328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