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文轩】你可以选择不爱我
坚定追爱少爷 X 自卑敏感美人
小猫小狗的爱情 酸甜口
5K+睡前故事
“小宋,他在外面等你好久了,你真不打算出去见见吗?”
电脑屏幕上的光映在宋亚轩精致的脸上,闻言,他没有任何表情变化,视线追随着闪动的光标移动,平静道:“不去,工作还没做完。”
他被同事公认为是新来这批实习生里长得最好看的,五官立体,轮廓利落,而且窄腰长腿,为人和善。
偏偏全公司上下,他只对一人冷漠。
前去传话的同事见劝不动宋亚轩,直起身,无奈地冲着站在走廊的刘耀文摇头,表情有些紧张。
也是,面对董事长唯一的儿子,集团未来的继承人,无法完成他下达的任务,谁知道这位祖宗会不会冲他发火。
好在这位少爷是个明事理的,知道自己不受宋亚轩待见,没有迁怒于他,挥挥手让他回座位继续工作,自己则继续站在外面瞎等。
其实他大可以直接走进来把宋亚轩拽走,就算是部门经理站在他面前也肯定不会阻拦,甚至还会亲自恭送,让宋亚轩好好作陪。
阶级把人分成三六九等。
辛辛苦苦爬到部门经理位置又如何,少爷一个不高兴就能让他收拾东西滚蛋。
刘耀文手握这样的特权却未曾行驶,皆因他知道,爱是需要时间浇灌的。倘若他用身份命令宋亚轩出来,那后者听他的话只是为了完成任务,而不是发自内心想见他。
有时,刘耀文觉得宋亚轩其实挺像只猫的,投喂多次也很难对人放下戒心,稍有不慎就弓背竖尾,呲着牙后退,宁愿饿着肚子也不肯让自己陷入险境。
刘耀文总是在想,宋亚轩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。
想着想着,下班时间到了,办公区域里的人陆陆续续拎着包走出来,经过刘耀文时都会向他点头问好。
“他今天很忙吗?”刘耀文随机抓了个人问。
在职场,和货币一样的流通的是八卦,因此没人不知道刘耀文正在追宋亚轩。
“玲姐临时给他派了个任务,急着要,估计他得加班。”
走廊尽头的落地窗像一幅动态油画,刘耀文来的时候外面还是湛蓝清澈的天空,现在已经被涂抹上浓艳的色彩。
晚些时分,黑暗似一头野兽从边际跳出来吞噬着日光,白织灯摇曳在窗玻璃上。
刘耀文离开了半个小时,折返回来,手上多了一袋餐食。
办公区域只有一个位置的台灯是亮的,刘耀文走过去叫他,“吃点东西再继续工作。”
宋亚轩继续敲键盘,没理会。
刘耀文叹了口气,“你吃完我就走。”
这下宋亚轩终于有反应了,点了保存,把电脑合上放在一边。
刘耀文给他买了番茄猪扒焗饭和小食拼盘套餐,份量比一人多,但宋亚轩并没有问他要不要一起吃。
他自顾自埋头吃饭,像在与时间赛跑,吃到噎才插上吸管吸了两口柠檬茶。
刘耀文手肘枕在他工位的挡板上,笑意盈盈看着他,光是这样都觉得很有趣,很满足。
见他吃得差不多,刘耀文才挺起腰板出声,“我今天来其实是有事想跟你说。”
宋亚轩咀嚼的速度慢下来,眼睛定定望着猪扒上的饭粒,捏塑料勺的手不自觉紧了紧。
“过两天我要去出差。”
宋亚轩咽下嘴里的饭,又舀了一勺。
“你陪我一起去。”
“……”
一向吃饭斯文得连声音都不发出来的人,此刻被吓得失态,饭粒不受控从他受惊张开的嘴巴喷射出来,溅得桌上好几处都有。
宋亚轩狼狈地捂住嘴,刘耀文适时抽了张纸巾递过去给他,小心翼翼问:“吓到你了?”
宋亚轩没空理他,忙着拿纸巾擦桌子。
见他手忙脚乱的样子,刘耀文想帮忙,手刚伸到一半,就被对方冷冷地打回来,“不用。”
刘耀文讪讪把手收回,挠了挠头,气氛安静得有些尴尬。
他扯了个话题,“你还有多久忙完?”
宋亚轩合上盖子,把那盒饭放进袋子里,垂眸提醒,“你该走了。”
“啊对,我差点忘了我还有事。”刘耀文自己找台阶下,抢过袋子,“我去帮你把垃圾扔了。”
这是宋亚轩第N+1次把刘耀文赶走。
他一个人走夜路习惯了,此时身后忽然投来一束光,他非但不会觉得有安全感,反而还担心别人看出自己的窘态。
随后两天刘耀文没有再来找他,再听到出差这个消息是出自玲姐之口,告诉他航班信息出了,让他注意时间去机场,别耽误了。
然后他没头没脑问了一句,“如果耽误会怎么样?”
玲姐愣了愣,显然没想到宋亚轩会问这个问题。
不过此次出差就他和少爷两个人,按照平时少爷对他的态度,说不定没赶上飞机还会安慰他,怪这起飞时间不合理。
没等她回答,宋亚轩摇摇头,露出一个让她安心的笑容,“我就随便问问,不会迟到的。”
十八小时后,他比约定时间早到十五分钟,然而刘耀文比他来得更早。宋亚轩远远就看到站在值机柜台边等待的修长身影。
他没吭声,慢慢走近,视线在刘耀文抬头之际悄无声息地移开。
“宋亚轩,我在这!”
像是怕自己看不到他,刘耀文举起手臂热烈地摇。宋亚轩绷着下巴,沉默地拉着行李箱走过去。
一路上因为有刘耀文的照应,他们非常顺利抵达目的地。到了下榻酒店,宋亚轩意外发现自己的房间有很好的观景角度,躺在床上也能看到波光粼粼的海。
见时间还有富余,宋亚轩放松四肢躺了会儿,本想着小憩,结果迷迷糊糊闭上眼睡着了,醒来已然入夜。
他没有实感自己睡了多久,睁开眼发现外面天都黑了,心里大叫不好。
刘耀文给他发了几条微信,最新一条是让他不用去了,不舒服在酒店休息就好。
这怎么行,他们千里迢迢到这里就是为了把供应商陪好,争取拿下未来三年的合作合同。
宋亚轩早就听闻这边的酒桌文化盛行,怎么敢让刘耀文孤军奋战。他爬起来简单收拾,直接在路边拦了辆车去瑜声海岸。
“你好,我订了间房,对,是姓刘的。”
“前面左拐第二间,如意房。”
“好的谢谢。”宋亚轩提步走进去,眼角余光掠过走廊两边的包间。房门大多是紧闭的,但也有少数敞开着。
遇到能看到里面情形的包间,他会不自觉放慢脚步观察,想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应对接下来的狂风暴雨。
不知不觉,他还是走到了如意房前。
打开门的瞬间,一股浓烈的酒香穿透湿冷的海风将他包裹,他被熏得皱眉,但看到熟悉的面孔,宋亚轩还是硬着头皮走进去,逐一问好。
他生得漂亮,是让人看一眼就难忘的长相。那帮供应商喝得东倒西歪,看见美人和刘耀文有交流,其中一个为首的拄着酒瓶又站起来,嘴上没个把门。
“这是哪来的美人,莫非是刘总特意叫来为我们助兴的吗?”
他刚说完,几个满身酒臭的中年男人哈哈大笑,望向宋亚轩的目光多了几分胆大妄为的考量。
“不是不是。”刘耀文扶着桌子站起来给他敬酒,喝干净杯中的酒,他已经有点站不住,差点栽到桌底。
他狠狠甩了两下脑袋,把醉意撇干净,努力维持清醒,向他们介绍宋亚轩,“他是我秘书,”
“秘书?”油腻男没这么好糊弄,“哪有秘书来得比上司还晚。”他用酒瓶磕了几下餐桌上的转盘,然后色眯眯地指着宋亚轩说道:“该罚。”
“是该罚。”刘耀文又把自己的酒杯添满,“我替他认罚。”
下一刻,衣袖被人拽着往下拉,刘耀文不明就里,头一低,撞进宋亚轩满是担忧的双眼里,他征住。
“你别喝了。”宋亚轩站起来想夺走他的酒杯,“我不需要你帮我。”
酒杯拿在右手,而宋亚轩站在他的左侧,刘耀文感觉有朵柔软蓬松的云朝自己压来,淡淡的清香拨开难闻的酒气直达他心底。
宋亚轩眼看要到手,结果某人突然间举高了手臂。
“你干嘛?”宋亚轩投去一个嗔怪的眼神。
喝醉酒的刘耀文和平时有些不同,浑身透着慵懒,睨人时那双桃花眼掺着戏谑。他玩味地扯了扯嘴角,没说话,仰头一口把酒闷了。
他们离得近,吞咽声贴着宋亚轩耳膜在响,锋利的喉结上下滚动时在他眼前反复碾磨。宋亚轩瞳孔微微放大,竟也跟着他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。
油腻男看着自己逼酒不成,连摆手,耍赖道:“不算不算,刚刚那杯是你自己要喝,我可没同意你替他。”
刘耀文喝得急,这会儿放下酒杯,支撑身体的力气也如山泥倾泻直往下冲。宋亚轩肩膀一沉,热气蒸着他的脸,他没敢回头。
刘耀文已经醉了,再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。
“快喝啊,难不成是等我来喂你吗?”油腻男坏笑着说。
“别喝……”刘耀文靠在他肩上,眼皮沉重得睁不开。
“没事的,一瓶酒而已。”宋亚轩安慰他。
酒可以喝,但不能白喝。放在桌上一晚上的合同终于被人记起,宋亚轩露出一个极容易迷惑人的笑容和油腻男谈条件,并偷偷把手机录音打开。
“喝酒可以,喝完还请您赏面,帮我把这合同签了,不然我们回公司不好交差。”
油腻男扫了眼餐桌,跌跌撞撞走了两步,抄起一瓶全新的红酒,他嚷道;“有种你把这瓶干完,合同我立马签。”
“一言为定。”
其实宋亚轩也说不上来当时自己是哪来的魄力干完整瓶红酒,又是哪来的勇气在对方企图反悔时播放录音。
带着合同和烂醉如泥的刘耀文回到下榻的酒店,宋亚轩看到熟悉的布景,脑子紧绷的那根弦才得以放松下来。
可他很快又面临新的难题。
无论他怎么问刘耀文房号,那人都一声不吭,外衣和裤子的口袋也都翻不出房卡。
无奈之下,他只能把人抬到他房间。
“再走两步,快到了。”
床就在眼前,宋亚轩艰难地扶着他,呼吸急促且凌乱,脸涨得通红。
“慢点慢点慢点。”刘耀文一沾床就变沉,他被压得倾身,险些被他拽下去。
好不容易把人安置到床上,宋亚轩想着自己今晚在沙发凑合一晚就好。结果没走两步,一阵头晕目眩,宋亚轩扶着脑袋站不稳,直直倒向床的另一边,没再能爬起来。
在酒精的作用下,他们都睡得很沉。临近天亮的时候,刘耀文无意识蹬了下腿,结果一脚踹掉床头柜上的水瓶,寂静被巨响搅散。
他醒了,手臂挡着眼睛缓神,然后举高伸了个懒腰,顺势滚动半圈翻过身面朝天花板。
手放下,指尖触碰到不同于被子的触感。刘耀文斜眼望去,朦胧的光线只勾勒出一个大致的轮廓,但他基本上能确定对方就是宋亚轩。
“醒了?”刘耀文敏锐捕捉到窸窸窣窣的声音,知道宋亚轩正不着痕迹远离他,遂把手搭回自己腹部,安安分分配合他留出楚河汉界。
“嗯。”
昨夜回来的时候没有关上窗帘,随着逐渐升高的太阳,天开始变亮,温柔的淡蓝色漫进屋内,缱绻而细腻。
没有人起来,尽管他们都醒了。
宋亚轩看着海不说话,刘耀文盯着天花板发呆,彼此的呼吸都很轻,轻到几乎感受不到对方的存在,但他们又切切实实知道,对方此时就躺在自己身边。
“你睡着了吗?”刘耀文说这话时没看他,像是自言自语。
那头沉默了须臾,“没有。”
“那我们聊聊?”
“好。”
该从何开始聊起,聊他为什么总躲着自己,聊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冷淡,聊他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。
这些能聊吗?刘耀文的喉咙被堵住。
“你总记着那天我帮你的事,对吧?”
刘耀文心脏重重的跳了一拍,他侧头望去,哑声答:“对。”
宋亚轩在昏暗中提了提嘴角,声音没什么起伏,“就算不是你,是别人,那天我也会帮。”
他浅浅吸了口气,捏紧的指节用力到泛白,“因为这样就喜欢我,很肤浅。”
“你根本不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。”
“时间久了,你就会发现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。”
声音减弱,“没有人会一直爱我。”
宋亚轩也曾拥有幸福美满的家庭,爸爸妈妈都爱他宠他,所以他有充足的爱去治愈那时受伤的刘耀文。
可不久后,爸爸投资失败,公司欠下巨款,那个斯文优雅的男人从此性情大变,开始酗酒赌博,整宿整宿在外面,一回家就到处翻柜子找钱。
终于有一天,妈妈受不了爸爸这样,提出离婚。
宋亚轩语气平淡地说:“我记得我当时站在饭桌边哭得很伤心,我不想让他们离婚,但是没人听我的,他们离了,妈妈没有带我一起走。”
“有天爸爸喝醉酒回来,看到我书桌上还摆着往日一家三口的合照,他突然暴怒,抓着我的肩膀问我,你知不知道你妈为什么不带你走?”
“我被吓懵了,他的手抓得我好痛,我想挣扎,但他就像疯了一样钳住我,用那双病态的红眼逼我说出答案。”
“我拼命摇头,忍不住哭,然后他就开始骂我。”
“除了哭你还会什么,你就是个拖油瓶,你妈嫌你碍事才不要你。”
说到这,宋亚轩轻嗤了声,继续揭开伤疤,把他血淋淋的记忆都告诉刘耀文。
“后来,家里欠的债实在是太多了,房子卖了也还不上,他就跑了。”
“那些人追到学校逼我还钱,同学怕受牵连,都不敢接近我。”
“我就一个人独来独往,除了上学就是打工。”
“我习惯这样了。”
“当你向我示好的时候,我可悲地发现,我已经失去感知爱的能力。”
宋亚轩提唇自嘲,“我现在就是个废人。”
屋内的光线变得充沛,宋亚轩转过头时,正好对上刘耀文的眼睛。
他没躲,两人静静对视,刘耀文看到他眼底的悲凉。
他想宋亚轩需要的不是安慰,于是他安静陪着,没有肢体接触,却透过灵魂,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碰撞。
撞碎了冻结心脏的冰。
“刘耀文。”他直视着男人的眼,吐息重了几分,“喜欢这样的我会很累,你就不要再继续了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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