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犬背上的狐狸

【文轩】我在你卡座后面

沉默寡言总裁 X 别扭爱玩娇妻

先婚后爱 尴尬抓包 

睡前故事 

  

“文哥，嫂子是不是坐在我们前面卡座？”李杨眯着眼睛去分辨，周围环境昏暗，斑驳陆离的光晕模糊了人的面孔。

 

刘耀文漫不经心把玩着酒杯，对李杨说的话无动于衷。

 

李杨伸长了脖子，鹏子一来就打趣他，“干嘛呢，那里有美女啊？”

 

李杨烦他搭着自己，不客气地拿手肘拐了一下，“瞎说什么，我在看是不是咱们嫂子。”

 

鹏子视线移向刘耀文，后者耷拉着眼皮，脸上没什么表情。

 

还是这副对生意以外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死样子。

 

被李杨嫌弃，鹏子也没生气，松开手后乐呵呵去拿酒，喝了一口，皱眉，“这么酸。”

 

李杨看都没看，“酸就别喝。”

 

灵光一闪，他回头，瞧着杯子里漂浮的柠檬，他大骂：“你有病啊，这是我的杯子。”

 

鹏子一脸无辜，“我不知道。”

 

又把杯子递出去，“那还给你。”

 

“你喝过的谁要啊。”李杨拿了个空杯子给自己倒酒，然后又夹了几块柠檬进去。捣得果肉微烂，他品了一口，觉得对味神情才好一些。

 

鹏子看了眼手中的杯子，心想反正里面还有酒，不喝白不喝，他又浅尝了一口，被酸得打了个寒颤，却莫名觉得有点过瘾。

 

抬眼想和人分享，余光瞥见刘耀文那张严肃的帅脸，他默默把头转向另一边，开启李杨感兴趣的话题，“还在看呢，看出来了吗？”

 

“不确定，有点像又有点不像。”

 

李杨越过鹏子问刘耀文，“文哥你觉得呢？”

 

一直没反应的刘耀文终于抬起脸，望向前桌时恰好被经过的服务员挡住，他淡淡地说：“反正他和我说在家里睡觉。”

 

“那你呢？”

 

“他问的时候我还在公司。”刘耀文难得多说几个字。

 

鹏子嗤笑了声，“然后转头都在酒吧，你们两口子可真会玩，不愧是天造地设的一对。”

 

李杨不同意他这个说法，“是我叫文哥出来的，你有意见啊？”

 

李杨今天处处呛鹏子，后者纳闷，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踩到了他的尾巴。干脆低头喝酒，降低自己的存在感。

 

李杨继续说：“他整天不是工作就是应酬，再不出来看看这人间烟火，脑袋都要长草了。”

 

他带头举杯，“来，喝酒。”

 

刘耀文勾了一下唇，把酒杯碰过去，鹏子也是，三杯酒形成一个铁三角，李杨嗓音微醺地大喊，“这杯酒都要喝完，不许养鱼。”

 

手腕微抬，冰块在酒杯里碰撞，金黄色的酒液流进喉咙，喉结上下滚动。刘耀文把酒杯放回桌上，潇洒起身，“我去趟洗手间。”

 

他们所在的卡座位于酒吧二楼靠后的位置，而洗手间在一楼。刘耀文经过前面卡座时刻意放慢脚步，没有他熟悉的人脸。

 

刘耀文沉下心来，眉眼舒展开，沿着那条狭窄的楼梯走下一楼，期间有人想往他身上贴，被他凛冽的眼神吓到，讪讪打消念头走了。

 

一楼有一个巨大的舞池，前面则是乐队在表演。大家跟随着劲爆的节奏跳动，灵魂都被抛上了天。

 

刘耀文不爱凑这热闹，绕过舞池从旁边的吧台过去。进了洗手间，厚重的门把外面的噪音吸收了大半，刘耀文的耳根子得以清净，慢条斯理洗手，关掉水龙头后抬眼看向镜中的自己。

 

由于平时工作需求，刘耀文的衣柜都是清一色的正装。此时他身上就穿着一套暗纹黑西装，内搭一件白衬衫，下车前抽掉了颇显正式的领带，现在领口呈现一个V字，增添几分休闲时尚。

 

擦干手上的水珠，刘耀文推门出去，下巴微抬，表情冷酷，无意和任何人对上眼神。

 

但他这样长得帅且看起来很成功的男人在酒吧里格外吃香，“能不能加个微信？”

 

刘耀文被拦住了去路，插着兜随意地把头扭向一边，忽然眉头皱了皱。

 

宋亚轩还真在酒吧里。

 

他回头，语气疏离，“我手机没电。”然后大步向前走，没管那女生是什么反应。

 

“上了厕所去这么久，是不是路上有艳遇呀？”李杨这人就是嘴贫。

 

刘耀文连个眼神都没赏给他，径直走到卡座角落，长腿一伸，把自己陷进沙发里。

 

“他怎么了？”李杨别过头和鹏子说悄悄话。

 

鹏子耸肩表示自己猜不到。

 

李杨恨铁不成钢似的拍了他一下，挖苦他，“笨死你算了。”

 

刘耀文回来之后一直拿着手机在刷，周身散发着冰冷的寒意。李杨叫他一起去舞池玩，他也不去，一声不吭窝在卡座里，一直保持同一个姿势玩手机。

 

卡座只剩他一个人，二楼的人大多也都下去一楼凑热闹。离零点还有十分钟的时候，宋亚轩挽着同伴的手回来了，有说有笑。

 

“好热啊，先让我喝口酒。”宋亚轩把脱掉的外套丢到沙发上，然后接过同伴递来的酒往嘴边送。

 

目光扫过桌上的手机，他捡起来解锁，看有没有人找他。

 

——我在你卡座后面 

 

卧槽，这是刘耀文半小时前给他发的。

 

同伴见宋亚轩僵住，从后搂着他的肩膀凑前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
 

宋亚轩不敢抬头，像只遇到危险只敢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，他的声音有些颤，手也有些抖，“你帮我看看，刘耀文是不是在后面那张卡座。”

 

“刘耀文是谁啊？”同伴酒喝得不少，这会儿反应迟钝，甚至还对着刘耀文犯起花痴，“帅哥倒是有一个。”

 

“还穿着西装，是要来迷死谁。”

 

听到他这么说，宋亚轩如被雷劈。

 

内心天人交战良久，宋亚轩自知逃不过，僵硬地抬起头，不出意外和一双藏匿在黑暗中的眼睛对上。

 

他尴尬地挤出一个笑容，弧度刚达一半，男人招手让他过去。

 

宋亚轩拉开肩上的手，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。他埋下头，但仍能感觉到刘耀文流连在他身上的眼神，后背隐隐生出热汗。

 

他低着头站在刘耀文跟前，像个犯了错的小孩。

 

“不是困了吗？”刘耀文自上而下打量他，扬眉质问，“来酒吧睡觉？”

 

没等他狡辩，男人轻蔑地嗤笑了声，“我看你在舞池蹦得挺欢。”

 

宋亚轩捏着自己的衣摆不知所措，不远处他的同伴还在，无论是被老公抓包自己不老实，还是被同伴看到自己这副样子，都是大型社死现场。

 

没办法捂住同伴的眼睛，宋亚轩只能低低地出声求刘耀文，“能不能回去再说……”

 

“怕丢脸？”刘耀文戳破他，那双阴沉浓黑的双眸暗了暗。

 

宋亚轩羞愧地咬着唇，脸颊浮起两坨红晕，他轻点了一下头，眼神飘忽不定。

 

刘耀文放下交叠的长腿，站起身，越过他走到前一张卡座。同伴看得一愣一愣，直至声音如冷水当头浇下，“麻烦把他的外套拿给我。”

 

同伴如梦初醒眨眨眼，忙弯腰捞起宋亚轩的外套。

 

把外套攥在手里，刘耀文侧头，声音低却极具威慑力，“还不走？”

 

宋亚轩脚底仿佛沾了胶水，走起路来跌撞恍惚。同伴在他经过时拉了拉他的手臂，压低声音说：“到家给我发个微信。”

 

宋亚轩点了下头，抬眼见刘耀文的身影快要消失在视野里，他拔腿快速追上去。

 

走出酒吧，夜间裹挟着寒意的冷风呼啸钻进衣领，随意哈出的气体都凝聚成白雾。宋亚轩弓着背，双手交叉在胸前抱紧自己，他利用男人挺拔的身躯挡风，仍冷得跺脚哆嗦。

 

昏黄的路灯照在他们身上，刘耀文叫完车，抬头时注意到脚边跳动的阴影，他有些无奈张张嘴，语气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宠，“过来。”

 

宋亚轩乖乖从后面探出个脑袋，眼睛亮得发光，“你不生气了？”

 

刘耀文把外套摊开盖在他身上，随后收回手，插进长款大衣的口袋里。从宋亚轩的角度看，男人下巴紧绷，眉骨分明。

 

风一阵阵地吹来，拨乱了宋亚轩柔顺的刘海。他也不知道哪根神经被触发，竟敢挨上男人的手臂，轻轻撞了他两下。

 

男人八风不动，四平八稳。

 

“干嘛。”

 

“不生气了好不好？”

 

他和刘耀文没有感情基础，被家里人撮合在一起，认识了几个月就草草结婚。日常生活中除了解决生理需求，他们的相处平淡如水，连相依在一起的温存都不曾有。

 

虽然知道自己欺骗对方的行为是不对的，但宋亚轩也想不明白刘耀文为什么会这么生气。

 

难道是因为自己没有及时回他？还是他不喜欢自己身上有酒味？

 

宋亚轩抬起手臂低头嗅了嗅，烟酒混合的味道确实不好闻。他颦眉，又把头扭到刘耀文那边，像小狗一样围着他吸鼻子。

 

他也是臭臭的。

 

额头被几根手指推远，宋亚轩扬起脸看他，眼底是清澈的无辜。

 

对视半晌，耳边传来尖锐的喇叭声，刘耀文放下手，亮眼的车灯旁是打车界面见过的车牌号。他拉开车门弯腰钻进去，宋亚轩紧跟其后。

 

车厢安静得过分，司机察觉他们之间气氛诡异，老老实实开车，偶尔点开手机语音听微信群里分享的新鲜趣事。

 

宋亚轩绞着食指犹豫，声音出现在掺着口音的破口大骂里，“我们现在回家吗？”

 

“嗯。”刘耀文的脸侧向车窗，孤冷的夜灯笼罩着他，褪去卡座那股不耐烦的闷意，现在的他敛起情绪，更让人捉摸不透。

 

宋亚轩咬了咬牙，转身面向刘耀文，诚恳道歉：“对不起，我以后不会再骗你了。”

 

“通常说出这句话就代表还会有下一次。”

 

“……”

 

因为和刘耀文“不熟”，很多时候宋亚轩都表现得客气。

 

例如刘耀文问他吃了吗，宋亚轩脱口而出就是吃了。

 

是谎言吗？

 

是。

 

为什么呢？

 

宋亚轩琢磨着原因。

 

大概是怕自己说没吃，然后面对他的邀请会感到不自在。

 

可他们明明在床上干过这世间最亲密的事。

 

就算这份奇怪复杂的关系连爱都没有，情到深处时他紧抓着刘耀文的后背颤抖低吟却没有半分掺假。

 

他承认自己别扭。

 

在察觉到自己害怕刘耀文生气时，他听到耳边响起细微的破裂声。有颗小小的种子埋在土里，经过浇灌，有了萌芽的趋势，即将破土而出。

 

忽然，他灵光一闪，想到一个大胆又荒谬的理由。

 

刘耀文生气是因为这个吗……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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