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犬背上的狐狸

何妨写下最认真的笑话,无妨

“有烈日骄阳就有疾风暴雨,天且如此更何况人,学会接受。”

【文轩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

腹黑战损版杀手 X 耳聋温软医生

酸涩暧昧 笨拙侵略

6K+睡前故事

 

“你怎么又来了?”

 

诊所门被拉开,宋亚轩隐约听到些声响,放下手头上的事,转头望向门口,有一个高大的男人一手拄着门框站在逆光处,身型眼熟。

 

他身上的衣服灰扑扑的,头发也凌乱着。听见问话,男人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,露出另一边手背上的划痕,“受了点伤,来找宋医生处理。”

 

那口子不长,但深,呲啦开皮肤,在白织灯下鲜血淋漓。

 

宋亚轩一瞧见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就来气,既气他三天两头就受伤,也气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。

 

他招手让刘耀文坐过去,撕开一包棉签,从里取出一根蘸碘酒,“可能会有点疼,你忍着点。”

 

刘耀文没吭声,把手摊开递出去。

 

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故意弄伤自己来找宋亚轩,自然也不是第一次听见这话。

 

他的注意力全在宋亚轩鬓角碎发旁的耳朵上,那小巧的耳垂就像颗圆润的翡翠珠子,每每见着刘耀文心里都发痒,巴不得捻在指间好好把玩一番。

 

他想的这些,宋亚轩全然不知。

 

为了方便使劲,宋亚轩一只手捏着他的手指,另一只手拿着棉签消毒伤口,仔仔细细擦了两轮,再上药,而后拿纱布包扎。

 

他说:“你这次伤口很深,回家不要沾到水,明天再来找我换药。”

 

宋亚轩低头把东西规整起来,久久没听到声音,以为是自己的助听器出问题,抬眼发现刘耀文正痴痴地看着他,不免纳闷:“你笑什么,听到我说的话了吗?”

 

“听见了。”

 

刘耀文就是听到才欣喜,能够一连两天见着宋亚轩,他屈起手指抚摸裹住手掌的纱布,心想划破自己还真是明智之举。

 

“多少钱?”刘耀文问的是看病的费用。

 

“不用了。”宋亚轩端起装着废品的铁盘起身,踩下医用垃圾桶的踏板,一股脑倒掉里面的东西,“你在工地上班也不容易。”

 

“那怎么行!”刘耀文掏出手机执意要付钱,“我都耽误你下班了,要是还不给钱,我心里过意不去。”

 

“真不值几个钱。”宋亚轩放好铁盘走到刘耀文面前和他对视,语气无奈,“你要真想谢我,以后多注意点,别老受伤。”

 

“那我明天请你吃饭,可以吗?”刘耀文眼睛亮亮的。

 

“不用这么客气。”宋亚轩垂眸,躲开了他的眼神。

 

“就这么说定了,我明天来找你换药,完事咱们一起下馆子。”刘耀文不给宋亚轩拒绝他的机会,倒退着走到门口,没留神脚下,还被门槛绊了一下,险些摔跤。

 

“你看路!”宋亚轩急着向前几步。

 

“我没事。”刘耀文摆手让宋亚轩安心,潇洒走了几步,没忍住回头,撞见宋亚轩没收回的目光,心脏被什么东西轻戳了一下,电流顷刻爬遍四肢。

 

怕自己再待下去会舍不得走,驻足几秒,刘耀文转回身,沿着这条小路走到巷口,他还在回味方才和宋亚轩的相处。

 

不知不觉,他偏离了原先要回家的轨道,而是走到两人相识的附近,隔着一条马路,刘耀文眼神晦暗看着对面只亮了几盏小灯的工地。

 

他和宋亚轩就是在这里遇见的。

 

那天,他应该是喝醉了酒,三更半夜走到这里就再也迈不开腿,像滩软泥倚着铁门滑到地上,手里还捏着酒瓶不撒手。

 

像这样的醉鬼,正常人都是避而远之,生怕他会突然发酒疯连累自己。但偏偏有个不怕死的凑上前。

 

刘耀文当时心情烦躁,看都没看一眼就骂了句“滚。”

 

耳边果然静下来了,刘耀文讽刺地嗤了声,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。不料撩起眼皮,那人竟还没走。

 

刘耀文没领情,只觉得他好笑,“我说你这人耳朵聋啊,听不见人说话吗?我让你滚啊。”

 

宋亚轩平静地等他说完,才开口,“你醉了。”

 

“我醉了关你……”屁事二字没来得及说出口,就被宋亚轩打断,“喝醉酒再吹风,容易落下头疼的毛病。”

 

“你快回去吧。”宋亚轩近日听到前来就诊的街坊邻居说起,这个工地的包工头苛待工人,好些人聚集在门口闹呢,又砸门又喷漆。

 

他以为刘耀文也是其中一个,温声宽慰,“为了这些事糟践自己的身体不值当。”

 

“我说你这人是真——(有病)”刘耀文决定和他理论一番,然而无意间看到他挂在耳朵上的助听器,他登时消声。

 

宋亚轩顺着他的目光摸上自己的助听器,浅浅弯起唇,“你刚说对了,我确实耳朵不好。”

 

虽然刘耀文借着酒意故意发泄情绪,但他并非真醉,戳人痛处这等阴损的事,实在太缺德。

 

刘耀文心存愧疚,扶着墙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来,还没想好怎么道歉,裤子莫名其妙被铁丝钩到,那尖锐的一端从下往上划过他的大腿。

 

估计皮肉都被掀开,这损人不利己的报应当即就来了。

 

“你别动,我是医生,相信我,让我帮你看看好吗?”宋亚轩在他跟前蹲下,明明眉心紧得能夹死一只苍蝇,但撕开他裤子的手却又快又狠。

 

刘耀文来不及反应,就感觉自己大腿那块凉飕飕的。

 

“这种情况要打破伤风。”宋亚轩抬头,“你还能走吗,我的诊所就在附近。”

 

这点小伤不被刘耀文放在眼里,身上那股散漫的戾气被风吹淡,他声音平和,略带沙哑,“没事,你走吧。”

 

“不行。”宋亚轩不肯退让,“这必须要赶紧处理。”

 

顿了顿,他轻咬着下唇,睫毛颤动,“我虽然耳聋,但我是正经从医科大学毕业的,你可以相信我。”

 

他指了指身后,“你跟我去诊所,我有营业执照的。”

 

被刘耀文意味深长的眼神盯着,宋亚轩汗毛倒竖,声音都不自觉发抖,“我不是骗子,我没有要讹你钱,你别误会。”

 

他越说越乱,到最后毫无章法,听着下一秒就要哭出来。

 

刘耀文指尖动了动,差一点就能碰上他的耳垂。

 

他蜷起手指,背过身后握成拳头,漫不经心地问:“在哪?”

 

宋亚轩眼中被水光蒙了一层,加之没听懂刘耀文在问什么,整个人显得茫然又单纯。

 

刘耀文无奈地叹了声,强调道:“诊所。”

 

“你不是要带我去吗?”

 

“是的是的。”宋亚轩起身,因为一下子起太猛,头眩晕片刻,还是刘耀文将他扶稳。

 

“医生看着身体也不太好。”刘耀文挑着眉稍揶揄。

 

“才不是,我就是没吃晚饭才有些低血糖。”宋亚轩嘀咕着,把手肘收回来,又想起刘耀文腿受了伤,行动不便,犹豫着该不该伸手去扶一下。

 

“医生,搭把手呗。”刘耀文敛着眼皮,狭长的眼尾夹着笑意,“我这腿动一下都疼得厉害。”

 

见状,宋亚轩只能结巴道:“那、那你搭着我肩膀。”

 

酒气袭来,肩上压着重量,助听器接受着男人粗重的喘气声,闹得宋亚轩心猿意马。

 

虽为医者,但他极少需要与病患靠得如此之近。这会儿后背贴着另一个男人滚烫的身躯,宋亚轩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。

 

偏偏这刘耀文视力极佳,在昏暗中依然把他熏红的耳朵看得一清二楚。细碎的脚步声持续了一会儿,过了马路拐进小巷,刘耀文明显感觉到宋亚轩身体绷紧,这才出声问他耳朵的事,分散他的注意力。

 

“所以是因为小时候发高烧没及时送去医院,你这耳朵才聋的。”刘耀文听完总结了一句。

 

“嗯,是的。”一直以来都有不少人好奇他的耳朵,问的次数多了,宋亚轩心脏也麻木了,“我扶你到里面去,你把裤子脱了,再叫我。”

 

刘耀文嗯了声,看着宋亚轩卷着白帘子背过身,他笑着,解开扣子松拉链。

 

离了宋亚轩的视线,刘耀文也没有继续装柔弱,三两下蹬掉裤子,大大咧咧敞着两条腿叫宋亚轩进来。

 

“你抱着。”宋亚轩从床尾拿了个枕头塞进他怀里,全程垂着眼。

 

刘耀文接过,窥见到他耳尖的血色不仅没褪,反而更浓。他随意扫了眼底下,心中有数,抿着笑意用枕头盖住,没让宋亚轩难堪。

 

处理完伤口,刘耀文坐在床边悠哉地打量他这个小诊所,面积不大,两眼就能看完。

 

临走前,宋亚轩嘱咐了几句,让他这几天别喝酒别吃发物。

 

他下了门槛,仰望着宋亚轩白净清俊的脸问:“我们以后还会再见吗?”

 

“最好别。”这话和那晚的月光一样冰冷,照在人身上凄凄切切。

 

“我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,不欢迎人常来。”

 

不过他转念想到刘耀文在工地的遭遇,动了恻隐之心,又改口:“但你如果生病了,就来我这,大医院人多,药费也贵。”

 

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
 

刘耀文双手插兜走了,好一段时间没来。然而就在宋亚轩快要忘记这号人物时,他挟着一阵浓重的血腥味在午后闯进了他的诊所。

 

看样子,像是被人打了。

 

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宋亚轩连忙去扶。

 

刘耀文装出一脸虚弱的样子,倚着宋亚轩,可怜道:“我太弱了。”

 

“让我看看都伤哪了。”

 

刘耀文身上沾的铁锈味阵阵扑来,宋亚轩心脏攥得紧,担心自己看漏了眼,像只猴子一样扒着刘耀文的衣服看了两圈。

 

奇怪,这表面上看除了衣服皱点也没啥事啊,那这血腥味是从哪来的?

 

看出宋亚轩疑惑,刘耀文腹诽,血当然是在别人身上。

 

可他还要继续装,他想要宋亚轩心疼他,为他着急。于是他把上衣脱了,露出淤青遍布的身体。

 

都是前两天练拳时留下的,刘耀文故意没去处理,就等着今天完成任务来诊所找宋亚轩。

 

他有气无力地说:“疼。”

 

又在宋亚轩认为他无大碍时加重了情绪,拖着尾音说:“好疼,疼得都要睡不着觉了。”

 

宋亚轩无奈,只好起身拿药酒帮他把淤青揉散。

 

后来,刘耀文时不时就来光顾宋亚轩这家小诊所,明明自己就“病”着,还总变戏法似的给宋亚轩送些小礼物。

 

宋亚轩问过他,怎么老送他糖。

 

刘耀文懒散地耸肩,笑了笑,“买水的时候瞧见了,顺手拿的。”

 

但其实他是一直记着宋亚轩那天晚上说过的低血糖,怕他头晕,手边又没有甜食,才不断补给。

 

这次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约宋亚轩去下馆子,忐忑不安的感觉堪比他第一次提刀杀人。

 

“你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?”

 

从他们进饭店以来,刘耀文一直魂不守舍,刚才斟茶还把水倒偏了,弄湿了一大块桌布,迫使两人不得不挨在一起坐。

 

刘耀文扯了扯嘴角,眼睑处投下两片阴影,“认识了这么久,我是不是还没正式对你做过自我介绍?”

 

“对,我好像连你名字都还不知道。”

 

只知道他姓刘,外省人。

 

“我叫刘耀文,今年26了。”

 

这听着莫名像是相亲的开场白,宋亚轩默默点了点头,双手握着茶杯,轻轻吹走袅袅飘起的白雾。

 

“然后我家里只剩我一个了,我爸我妈……”他噎了一下,“我还没见过他们长什么样。”

 

“我没有上过大学,但这几年攒了些钱,在这里付个首付绝对没问题。”

 

“我还没有谈过恋爱。”

 

宋亚轩心里咯噔了一下,摸着鼻子掩饰尴尬,“你说这个干嘛。”

 

“我想让你了解我。”刘耀文侧过身,眼睛翻涌着粘稠的墨,“有件事我想和你说。”

 

宋亚轩电话铃声响起,是住诊所楼上的红婶打来的。刘耀文示意他先接,鼓起的勇气被扎破,他耷拉下肩膀,缩在旁边等宋亚轩打完电话。

 

“红婶的老公踩空摔下楼梯了,我得赶紧回去一趟。”宋亚轩很着急,刘耀文也不方便留,跟着他一起起身,说陪他回去。

 

“不用,这菜都上了,你别浪费,多吃点。”宋亚轩右脚已经迈出去,“我下次再请你吃饭。”

 

“那好吧,你小心点。”

 

他本想借此机会坦白的,可惜了。

 

人就是这样,一旦泄了道劲,再想拾起可就有些困难。短期之内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宋亚轩,只能当缩头乌龟,屡屡经过,却望而不入。

 

但他万万没想到,自己有一天会被盯上,并且一路被跟踪到这里。

 

“借一步说话,别在这里打呗。”刘耀文笑着和对方打商量,眼神却暗了下去。

 

“怎么,怕吓到你那宝贝疙瘩?”对方痞笑,刀尖直指诊所紧闭的那扇门。

 

“是啊,我们之间的事,惊动别人多不好。”刘耀文出现在他刀尖的尽头,目光冷冽残酷。

 

“要是我偏要在这里打呢?”对方拍拍手,暗处立刻窜出来一队人马将刘耀文困住。

 

“那我不能陪你们慢慢玩了。”

 

刘耀文自幼被训大,是一把杀人如麻的利刀,区区几个鼠辈,哪是他的对手,没等他们声张,刘耀文很快撂倒一片。

 

“还要打吗?”刘耀文踩着其中一个人的胸口,居高临下拍了拍自己手。

 

“你给我等着,就算你今天打赢了又怎么样,现在我知道你的软肋,你逃不掉的。”

 

“你敢!”刘耀文弯腰拽起他的衣领,“你敢动他,我就把你全家杀了。”

 

被刘耀文踩着心口的人偏头吐了口血水,“你想我不动他也行,自己来一刀,我们一笔勾销。”

 

刘耀文松开他的衣领,“好。”

 

裹着砂布的手握着刀,刘耀文盯着地上那人,眼也不眨划在自己手臂上,衣袖瞬间被割开,有几滴血顺着他的刀尖洒到地上。

 

他把沾着他血的刀甩回那人身旁,怒斥道:“满意了吗?”

 

“滚。”

 

直到看着那群人消失在视野,刘耀文才转过身,结果发现宋亚轩就站在门外,脸色苍白。他想要解释,但宋亚轩摘下助听器,一个劲后退。

 

嘴里念叨着:“都是骗我的,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。”

 

 

精彩后续戳底下(很长!!字数2.1K+!!)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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