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犬背上的狐狸

何妨写下最认真的笑话,无妨

“有烈日骄阳就有疾风暴雨,天且如此更何况人,学会接受。”

【文轩】你能不能也可怜我

浑不吝死对头 X 家道中落美人

从「相看生厌」到「没你不行」

7K+睡前故事

 

宋亚轩原本是要嫁给他死对头刘耀文的。

 

他们是高中同学,因为长相和家境都格外优越,经常被老师同学放在一起议论。

 

那个年纪的男生自尊心看得比什么都重要,上午刚在班里传开的谣言,下午放学打球时进了刘耀文的耳朵,他二话不说就把手里的球砸了,怒骂一句“神经病啊,我什么时候喜欢他了?”

 

站在一旁的球友看热闹不嫌事大,插嘴道:“呦呦呦,反应这么大,该不会是恼羞成怒了吧。”

 

“你放屁。”刘耀文横了他一眼。

 

球友假装看天,嘴里还在嘀嘀咕咕,“谁知道呢,上次别人传你和学姐在一起都没见你这么动火。”

 

“那能一样吗?”刘耀文推了一把他的肩,“学姐是女的,他是男的。”

 

球友做了个搞怪又欠揍的表情,“大清早亡了,没通知到你吗?”

 

“你——”刘耀文一手攥住他的衣领,另一手挥起,作势要握拳砸向他。

 

敢调侃刘耀文的,必然是他好友,“死”到临头还在贫嘴。他双手捂着自己的脸,装腔作势地控诉,“你居然要为了他打我。”

 

“魏翔你有病是吧?”

 

被点名的人装出一副娇滴滴的样子,“好好好,我不说就是了,耀文哥哥别生气。”

 

刘耀文气得撒开手,眉头紧皱,“你少在这里恶心我。”

 

其他球友把球追回来,问道:“还打吗?”

 

盛夏酷暑难耐,热空气闷着刘耀文的口鼻,可能也是因为被魏翔气到,他感觉自己呼吸都不畅快,撂下一句“不打了”,走到场边把自己书包捡起来往右肩一勾,插着兜就走了。

 

校门外那条路堵住了,司机还有一阵才到。见时间有多,刘耀文到球场旁的自动贩卖机买了瓶饮料,迫不及待拧开盖灌了一口,结果还没来得及咽下去,他就被人嫌弃了,“你能不能让一下?”

 

在学校里敢对他这么没礼貌的人不多,刘耀文转脸去看,是宋亚轩。

 

他的嘴里还含着一口水,腮帮子鼓起,看着很像是一只被蜜蜂叮肿的笨狗。宋亚轩直接笑喷了,眼睛弯成两道月牙,指着他说:“你好丑啊。”

 

刘耀文拧着眉把水咽下去,搬出他们家最有威严的人物来吓唬他,“你爷爷要是知道你在外面这么没有礼貌,非把你训一顿不可。”

 

宋亚轩才不怕他,眼底写着挑衅,“怎么,都高中了,你还要像小学生一样找家长告状吗?”

 

他挑着眉笑,“你幼不幼稚啊?”

 

刚才没说过魏翔,现在又来个宋亚轩,刘耀文烦自己嘴笨,脑子一热就脱口而出,“你别逼我把那件事说出来啊,到时候谁的脸上都不好看。”

 

宋亚轩被他的气势吼得懵了两秒,反应了一下他说的是哪件事,不甚在意地用手背拨开他的手臂,扫码买饮料,“初吻而已,亲谁不是亲。”

 

哐当一声,饮料掉下来,宋亚轩揭开盖子伸手拿,饮料温度很低,和掌心的热形成鲜明的反差。

 

他拿在手里没急着喝,而是斜眼看向刘耀文,语调轻佻地说:“你还一直记着这件事啊?你不提我都要忘了。”

 

“谁一直记着了。”刘耀文别扭地捏住饮料瓶。

 

宋亚轩逗他乐此不疲,“你啊。”

 

阳光不偏不倚落在宋亚轩脸上,把他睫毛照得根根分明。刘耀文注视着他的眼,在他睫毛眨动时,他的心脏莫名其妙也跟着颤。

 

“不说了,我司机到了。”

 

刘耀文回过神,目送他纤薄的身影走在阳光下,才后知后觉宋亚轩刚刚是拿他来消遣,打发时间。

 

刘耀文大力拧开盖子,猛喝了几口饮料压火。

 

宋亚轩还是一如既往让人讨厌。

 

 

 

 

大学时刘耀文被老爷子送去国外,宋亚轩则留在国内攻读金融和统计双学位。两人关系本来就没有多好,不在一间学校当同学,没了交集,自然就失去联系。

 

四年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很多,那些在高中时掐架互骂的同学,现在都成熟了很多,至少明面上客客气气,不会让谁难堪。

 

同学聚会上,魏翔四处应酬,喝了一轮才拿着酒杯回来找刘耀文,勾着他的肩挨着人坐下。

 

“我说你那么久不见老同学,就不能开心一点笑一下吗?”

 

刘耀文抖掉他的手,语气冷冷的,“你怎么没跟我说他会来。”

 

“谁啊?”魏翔酒喝了不少,此时倒不是故意装糊涂的。

 

“还能有谁。”刘耀文没好气地说,他整个高中最不对付的人只有一个。

 

“哦哦哦……你说宋亚轩啊。”魏翔虽然有点醉,但怼人的功力丝毫不减,“你又没问我他来不来,我咋知道你啷个关心他。”

 

“我……”刘耀文百口莫辩,泄了道气,音量弱下来,“我怎么就又关心他了。”

 

魏翔啧了声,嫌他拎不清,墨迹,“别说哥们不帮你,他刚分了手,现在正是你展示自己的时候。”

 

“他居然谈了?”刘耀文拔高声调问:“和谁?”

 

魏翔用手指挠了挠眼角,说话有些含糊,“好像是吉他社的社长吧,人长得还挺帅的,学校好多女生喜欢他。”

 

“那不就是个草包。”刘耀文吐槽了一句。

 

“你说什么?”魏翔没听清,侧着耳朵贴过去。

 

刘耀文嫌弃他一身酒味难闻得很,用手把他推开,本想大声震一震他的耳朵,可余光忽地和宋亚轩的目光碰了一下,他立马把话咽回去,“没什么。”

 

等等,刘耀文反应过来,拿手肘去撞他,“我展示什么啊,他的感情生活关我什么事。”

 

魏翔醉醺醺地把脸抬起来,“那你刚刚问这么多干嘛?”

 

他指着刘耀文,眼神迷离,说话却一针见血,“你啊,就是怂。”

 

 

 

 

刘耀文在国外也不是没交女朋友,只是每次要亲的时候,他脑子里都会突然想起宋亚轩,然后神经质般整个人一哆嗦。

 

他历任的女朋友都是因为这个原因起疑,然后和他分手。他也无所谓,反正他身边的位置总不缺人。

 

回国后,刘耀文不能像以前那么自在,那些莺莺燕燕都断了,听从他父亲的安排进了公司实习,从低做起。

 

那天聚会,刘耀文到散场都没有主动和宋亚轩说过一句话,对方显然也没有要和他叙旧的意思。

 

宋亚轩外表上看和以前差不太多,依然顶着一张纯真无邪的娃娃脸,笑起来见牙不见眼。

 

不过……刘耀文觉得他好像没以前那么开心,至少他觉得这人现在的表情都有装的成分,更像是为了不让人察觉出问题而带上面具。

 

但出国太久,国内的一切还需要他重新花时间去熟悉。他不好直接去问别人宋亚轩发生了什么,只能旁敲侧击,一点点去挖掘。

 

“抑郁症?”这三个字说出口时,刘耀文手心全是冷汗。

 

他不愿意相信,“这怎么可能啊,你不会是故意骗我的吧?”

 

“我骗你干嘛,他左手有道很长的刀疤,就是以前自残留下的。你要是不信,自己去看。”

 

挂断电话,刘耀文保持着同一个姿势,久久没有缓过来。

 

之后手机响了,他看也没看就接了摆在耳边,淡淡地喂了一声。

 

对面言简意赅道:“收拾完下楼,领你去见个人。”

 

刘耀文没有心情好奇他爹要带他见谁,连衣服都没换,下楼坐上他派来的车,始终一言不发窝在窗边。

 

玻璃倒映着刘耀文落寞疏离的面容,他眉头紧锁,满脑子想的都是有什么办法能验证电话里说的真伪。

 

“少爷,到了。”前排司机提醒他。

 

刘耀文漠然地抬起眼皮看外面,雄伟壮观的建筑与某一块记忆碎片重叠,再定睛,不远处正站着一个他想方设法要见到的人。

 

真是天助我也。

 

刘耀文快速下车,阔步朝宋亚轩走去。但他的目的性太明确,像龙卷风天降,逼得宋亚轩下意识后退。

 

“别动。”刘耀文在他的脚后跟要挨到台阶前抓着他的手腕把人拽回来,两人距离倏地拉近,宋亚轩低头躲开他灼灼的目光,转动自己的手让他放开。

 

“你让我看一样东西我就放。”

 

“看什么啊?”宋亚轩不理解,他只知道刘耀文现在把他抓疼了,他难受。

 

刘耀文翻转他的手腕,并抬起另一只手搭上他的手臂,手指压着袖子用力,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他的长袖撸起来。

 

眼下,是一截嫩如白藕的皮肤,却偏偏爬着一道狰狞刻意的长疤。

 

“你怎么……”

 

宋亚轩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,立马把手收出来,放下袖子,赶在刘耀文质问他前开口,“不小心弄到的。”

 

然后转过身,自顾自地走上台阶,“别耽误了,我爷爷和你父亲还在正厅等着我们,快走吧。”

 

在外等候的佣人替他们拉开厚重的门,刘耀文迎面和宋老爷子对上视线,他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。

 

他小时候就很怕这位老人家,因为他总是板着一张脸,眼神犀利,没有打理过的眉毛斜飞,给人一种难以亲近的感觉。

 

尤其是他还在这个地方和宋亚轩亲了嘴,刘耀文从那之后就更加不敢直视这位老人,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会露馅。

 

如今,这位说一不二的宋家掌舵人因为退休生活的安逸,柔和了眉眼。刘耀文不习惯他笑眯眯的样子,那几步路都差点平地摔。

 

刘父恨铁不成钢瞪了他一眼,转脸就是对着宋老爷子笑,自嘲道:“我这儿子就这样,被我惯坏了,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。”

 

宋老爷子笑着摆手,“无碍,我也算是看着他长大,知根知底,他们两个在一起,我很放心。”

 

刘父笑得更灿烂,“您放心就好。”

 

“耀文,你觉得呢?”老爷子点名问。

 

“啊?”刘耀文懵住了,无助地望向刘父,后者在一旁给他使眼色。

 

刘耀文点头附和,“挺好的挺好的。”

 

其实他压根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,反而在想待会儿有什么机会能和宋亚轩单独说上话。

 

没想到的是,命运的浪潮一次把宋亚轩推向他。

 

老爷子招宋亚轩过去,在他身边坐下,握着他的手,垂眸语重心长道:“我就这一个孙子,生前最牵挂的人就是他,要是能看着他风光大嫁,我也算是死而无憾了。”

 

“耀文,你愿意娶我们家亚轩吗?”

 

 

 

 

“你疯了,你刚刚就不应该答应我爷爷。”宋亚轩一进卧室就忍不住数落刘耀文。

 

他刚刚真的惊呆了,刘耀文几乎没有犹豫就说好,还说以后会好好照顾他,不让他孤单一个人。

 

“我没疯。”刘耀文平静地望着在他面前来回踱步的人,“我愿意娶你。”

 

“你不用为了我这件事去妥协。”宋亚轩激动地举起自己左臂,懒得再伪装。

 

“没有。”刘耀文扯了扯嘴角,看他一眼,随后垂下头,“不是为了你,我有自己的原因。”

 

他顿了顿,“算了,说了你也不明白。”

 

宋亚轩不满意他这套说辞,宛如离弦的箭冲到刘耀文跟前,“你明明就不喜欢我,你装什么?”

 

“我什么时候说过……”刘耀文困惑地和他对视,结果下一秒就被对方泛起水雾的眼击败。

 

“你说过,你说过……”宋亚轩声音嘶哑着重复同一句,眼底的泪已经泛滥。

 

时隔多年,那日的事还是像一场突如其来的雨,把来不及撑伞的他里里外外都浇透。

 

“你当着很多人的面,说你不喜欢我。”

 

“什么时候……”刘耀文的手悬在半空,还是收了回来。垂在腿侧的手虚握了一下拳头,“抱歉,我真的不记得了。”

 

“不记得就算了。”宋亚轩别过头擦眼泪,狠狠吸鼻子。清了清嗓子,他深呼吸强制自己平静下来,“总之我不想嫁给你,你也不要娶我。”

 

“我已经答应你爷爷了。”

 

“你现在下去说你反悔了。”

 

“做人不能这样出尔反尔。”

 

“那做人就应该惺惺作态,唯利是图吗?”

 

刘耀文噎住,太阳穴附近猛跳了一下,他试图用笑来缓解当前紧张的气氛,“我们结婚是双赢。”

 

可他这么说完,宋亚轩的眼神瞬间变冷。他反手把手背上的泪擦在自己的衣服上,迫不及待销毁他曾经在意刘耀文的证据。

 

对,是曾经。

 

他想他还是不够了解刘耀文,所以才会觉得他和别人不一样。事实上,是他对这个亲了他之后不知所措的傻小子滤镜太重。为了这样的人掉眼泪,太不值得。

 

“既然你们都说要结,那就结吧。”宋亚轩心灰意冷,打开门送客,“定好哪一天通知一声就好。”

 

他低着头,拒绝与刘耀文再度交流,“你走吧。”

 

 

 

 

刘耀文好像把事情搞砸了。

 

回家路上,他不停思考自己说错了哪句话,以至于刘父跟他说话他都没反应,惹刘父不悦,“你这还没成家就不理老子,以后还得了?”

 

“没有,我刚在想事情。”刘耀文是个没心没肺的性子,从小被骂大,早就习惯左耳进右耳出。

 

刘父哼了声,“有什么好想的,你这几天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家里,别给我在结婚前惹事。”

 

刘耀文随手拿了瓶水拧开,“先领证吗?”

 

“对,我和他家老爷子商量好了,就定在这个月十八号。”

 

“这么急?”送到嘴边的瓶子急匆匆拿下来,刘耀文挺起腰背,一脸不可置信。

 

“怎么,你有意见?”刘父压下音调。

 

“没有。”刘耀文又陷回去,目光投向窗外。

 

此时此刻,他貌似懂了一些宋亚轩抗拒的原因。 

 

但在两家人撮合下,十八号一早,刘耀文还是亲自开车来到宋家去接宋亚轩。一路上,两人都沉默寡言,形如要去民政局办离婚、从此老死不相往来的仇人。

 

绿灯倒计时五秒,刘耀文松开油门慢慢在白线前停下。宋亚轩低头把盖在腿上的手机翻过来,发现上面显示有好几个家里人打来的电话。

 

找他找得那么急,多半是出事了。

 

刘耀文余光瞥见他着急忙慌解开屏锁,手指在光影中轻摇,电话还没接通,他就已经放到耳边等着,另一只手攥住了衣摆。

 

一开口,声音就不正常,“我刚刚没看手机。”

 

电话那边传来哭天抢地的声音,“你爷爷在抢救,你快回来。”

 

手无力地从耳边垂下,刘耀文缓慢启动车辆,抽空看他,问:“怎么了?”

 

宋亚轩才像刚刚反应过来一样,手搭上刘耀文的手臂,急促地拍他,“快,掉头回去,我爷爷要不行了。”

 

等他们赶到,床边围满了家族的人。宋亚轩踉跄着走向前,拨开人群。老爷子安详地躺在床上,没有任何生命体征。

 

医生收好东西准备离开,宋亚轩发了疯似的拉住他的手,声泪俱下,“求你别走,你救救我爷爷,他还活着,他还活着。”

 

医生看惯了这样的场面,同情地拉开他的手,道出平淡的一声,“节哀。”

 

“别这样。”刘耀文把他拉回现实,后者拼命挣扎,似荆棘丛里苦苦挣扎的小兽,最后软倒在刘耀文怀中,哭晕了过去。

 

闭眼前,刘耀文听到他嘴里呢喃,“都走了,都走了。”

 

因为担心宋亚轩会做出过激的行为,刘耀文寸步不离守在他身边,帮着他处理葬礼的大小事宜。

 

而老爷子死后,宋氏集团股价大跌,刘家没再催促刘耀文和宋亚轩成亲,婚约就这么不了了之,连同墓碑葬在一起。

 

陪了宋亚轩一个月,在刘父的连番轰炸下,他不得不回公司上班。

 

没多久,宋氏集团被查出巨大的财务漏洞,宋亚轩的父母更是背上了严重的指控。曾经辉煌盛大的宋氏,如同一棵被蛀空的大树,倒在了一夜之间。

 

这些宋亚轩没有插手,自然平安无事。

 

只是这辈子最爱他的人相继离去,他也不想再耽误刘耀文,一声不吭走了,自己在外面随便租了个房子住。

 

可他的身体比以前更差了,没有老爷子和刘耀文督促他定期去医院检查,宋亚轩吃错一点东西就会胃疼得冒冷汗。

 

但比起这些,似乎是心脏的钝痛更无药可医。

 

这天,他买完盒饭看到渠道旁窝着一只瘦小孱弱的小猫,身上的毛发都被打湿,露出粉白的皮肤。

 

它看起来很可怜,很像曾经为了活着不断努力的自己。宋亚轩动了恻隐之心,去超市买了盒牛奶喂小猫。

 

哒、哒、哒……

 

脚步声由远及近,最后停在他身边。

 

“宋亚轩,你能不能也可怜一下我?”

 

 

精彩后续戳底下(很长!!字数1.7K+!!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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